★2015年史考特歷史小說獎得主(The Walter Scott Prize for Historical Fiction)!
小說最初,一段書商目錄的介紹文字,說明這是一部從義和團大火中搶救出來的秘密書稿。小說最末,兩位皇帝的註解,透露這本寫於十四世紀末的書,如何由代代帝王保管,又因其內容的顛覆性,被告誡不宜閱讀。
這個古典的小說設計,恰如其分地框起故事浩大的時空與身世,呼應通篇細膩的虛實交錯筆法、藝術與權力之間的衝突與論辯:元朝四大家之一的畫家王蒙,年近八十高齡遭牽連鋃鐺入獄,悲切之際娓娓道來他的故事。一如萬物草木皆蘊藏律則,王蒙回顧這幅人生山水,試圖理解自身際遇的意義。
在動盪的元朝末年,王蒙任職低微的文官,明白這或許意味著妥協或背叛,畢竟蒙古人是外來的侵略者。生性淡泊的他雖有謀略,仍選擇拋開公務,辜負妻子的野心,轉而專注於精神生活,鎮日思考瀑布的千變萬化,描繪山水美景。他的畫作細緻而有氣魄,風拂過枝枒、溪水奔流過山谷的景象栩栩如生。
然而,在這個叛亂四起的時刻,王蒙亦難置身事外,身陷權力鬥爭,匪賊肆虐,數度離開家園。他在靜心描繪瀑布的同時,也目睹殘暴的虐行;他與其他畫家鑽研藝術,也思考政治忠誠的矛盾。一個人能夠全心投入藝術,不問世事嗎?外來政權,就必須反對嗎?
隨著《萬物》(The Ten Thousand Things)情節的展開,讀者與王蒙一同漫遊動盪的帝國,遭遇許多難忘的人物,像是同時期的怪才繪畫大師倪瓚,與王蒙有一段情、外號白虎的女戰士,以及從赤貧中崛起、其貌不揚的年輕和尚等。《萬物》飽含細膩的觀察與描繪,講述宿命的邂逅與壯闊的戰爭,將恢宏與幽微緊密交織,展現無與倫比的美。
歷史小說大師John Spurling確實無愧筆下的主人翁,這部小說本身就是藝術!